2010年11月29日 星期一

高更傳奇 (台北)

  高更在藝術史上與塞尚、梵谷齊名。目前在台北市立美術館展出的「永遠的他鄉—高更」,是台灣首次舉辦關於高更的大型特展,可以看看這位藝術家如何從擁有優渥生活的證券投資顧問,竟在後半輩子變成為藝術流浪四方的「高貴野蠻人」,與疾病貧窮搏鬥。
  高更一八四八年出生於巴黎,父親是法國政治記者,母親擁有西班牙祕魯血統,外婆是社會與女權運動先鋒特里斯坦,外公是版畫家。家庭背景讓高更帶有一股傲氣、激進與反權威的性格。三歲時,法國政局丕變,父親失去報社工作,舉家遷移至祕魯,但父親在途中病逝。
  高更和母親、姊姊在祕魯首都利馬度過四年童年時光。南美洲與法國不同的生活方式與文化特色,深深烙印在他心裡,成為他多次航海到遠方、追尋原始野性呼喚的內在動力。七歲那年,全家回到法國,他十七歲起航海當水手,曾航行巴西、智利巴拿馬、大洋洲等地,六年後放棄海上生活。廿四歲經人介紹進入證券交易所工作,擔任投資顧問,隔年與丹麥女子梅特結婚,育有四子一女,婚後十年過著優渥舒適的中產階級生活。
  工作之餘,高更與同事舒芬納克一起學畫,當起業餘「星期天畫家」,當時他已廿五歲。次年,印象派舉辦首次聯展,對高更產生很大啟發,他認識了印象派畫家畢沙羅,畢沙羅也引介高更參與印象派的活動。高更也收藏印象派畫作,對塞尚的作品尤其偏好,他早期繪畫也顯露出印象派筆觸細碎、色彩豐富的風格。這次展出一八七五年的《睡在長沙發上的梅特.高更畫像》、一八八六年送給舒芬納克的《籃中的松葉玫瑰》等作品,都屬於這類風格。
  高更卅五歲時聯邦銀行倒閉,迫使他離開金融工作。對他的收入與家庭生活造成衝擊,但高更卻決定成為專業藝術家,夫妻感情因而決裂。梅特帶子女回娘家哥本哈根,窮困潦倒的他在法國生活,還得倚賴舒芬納克的資助。
  一八八六年、卅六歲的高更到布列塔尼的阿凡橋生活,是創作生涯的轉捩點。阿凡橋保留傳統宗教人文活動,激發高更對原始文化的探索熱情,可以與日後他對大溪地著迷,並以「野蠻人」自居作為連結。另一方面,高更在此認識年輕藝術家如愛彌兒.貝納和拉瓦爾等人,經常切磋和討論藝術,逐漸擺脫印象派畫風,建立獨特風格。

  「大溪地」系列是高更最代表性的創作,不過當年並不被理解和接受。高更在一八九一年、四十三歲時首次抵達大溪地島。當地有著大又深邃眼睛、豐厚嘴唇、甜美又性感的大溪地女人,混合基督教與異教文化的南洋風情,讓高更留下為數豐富,詩意、象徵意味濃厚的創作。作品中自然留下高更在大溪地的年輕情人的身影。
  高更展中有一幅石版畫《死亡的幽靈看著她》,裸身躺在床上、楚楚可憐的女子,就是高更的小情人杜芙拉。交往之初杜芙拉才十三歲,彼此相差卅歲。畫面右上方有一蒙面黑衣人,就是杜芙拉聲稱她看到的死亡幽靈。高更讓杜芙拉的青春胴體與死神交會,形成對比。
  高更第一次大溪地之行只停留兩年,一八九三年他回到法國,期待「大溪地」系列能在巴黎造成轟動。但畫作只賣出四分之一,而高更特立獨行的外型和作風,也讓他與法國藝術界漸行漸遠。
  一八九五年,四十七歲的高更回到大溪地久居,經歷了喪女之痛。五十五歲高更在馬貴斯群島病逝,未曾回到法國。過世後第三年,巴黎秋季沙龍舉辦盛大回顧展,才逐漸奠定他的地位。
  高更晚年飽受貧困和疾病的打擊,但此時他的創作卻也展現無窮能量,《三個大溪地人》和《希瓦瓦島的巫師》都是這時期作品,充滿神祕的文化色彩。

(中時電子報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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